片子的内容很简单,女主角——余虹(郝蕾饰)的爱情,如果再加上特殊的时代,单从内容而言片子可以叫做《余虹和她的时代和她的爱情》。
余虹。我没有看懂她。87年的北清(北大和清华?)大学学生,在学潮后因混乱的爱情、生活而逃离学校,并且离开了恋人周伟(男主角,郭晓冬饰),随后辗转漂浮,浪荡生活,在一片混沌的忧伤和怀念中捱着每一天,似乎都是孤独,和她爱的和爱她的人——性爱。她在日记里写下了:为什么我总是急于同我的男孩子们做那件事,这是因为,只有在那件事的进行中,你们才懂得我是善良的人。我试过多少种办法,可最后还是确定这个极为特殊却直截了当的方式,我已经一劳永逸的使两个或三个异性了解了我,理解了我的善良和仁慈。于是放纵性便成了她躲避寂寞的唯一方式。
时代。片中有着典型的时代镜头,片尾曲的背景也是当时那些学生们。89年,高喊着民主和自由,这些60后的大学生,在学校疯狂地追求理想,这理想是关乎国家和民族,这点和现在不同。他们狂飙猛进,探讨民主,追求解放,向往自由,似乎没有很物质的生活,唯一的只是叛逆,并试图用叛逆的方式来改变些什么,于是,便有了那个既疯狂又迷惘的夏天。一个灵魂焦躁的时代,至少比只为钱而浮躁的时代强。
爱情。余虹的灵魂、性爱、爱情都仿佛是片子中在教室外、在无水的游泳池上漂浮的柳絮,没有轻重没有方向,只有自由。她的爱情突然袭来,错不及防,无法安静,而又形影相随,亢奋冲动,离合情仇,挥之不去。这是那个时代的爱情,注定要被遗忘的年代和爱情。
结局。14年后,周伟从德国流放归来,再次遇到余虹。二人无声地在周伟的车上。我一直在想他们该怎么开始对话,并且说些什么。冷冷的镜头中,灰暗的镜头,不知所措的眼睛,穿过高速路,来到海边,回到住所,近十分钟的时间,没有任何的对话,只有偶尔飘过的眼神。这些可谓是经典的处理。之后二人便永不联系,虽然距离不远。在结局中他们完成了对时代对青春对爱情最后的结局。
风格。典型的欧洲写实文艺片的拍摄风格,并且是那种黑色或者灰色的风格。镜头灰暗,色彩暗淡,低沉的对话,黑豹的摇滚,极少欢笑,还有大量凝固的长镜头。当然还有政治,扭动的身体和性爱,以及突如其来的自杀。这一些,都是和其他国产其他影片绝然不同的。
音乐。比如《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比如《Seven Little Girls Sitting In The Back Sea》、罗大佑的《青春舞曲》和柴可夫斯基的《天鹅之死、科萨科夫的《野蜂飞舞》等等,比如黑豹的Don'tbreak my heart,还比如郝蕾演唱的《氧气》(也叫《做爱》)。让人想起那些被毁灭的颓废过的绝望过的毁灭国的解放过的还有曾未解放的,如同七月的夏日一再不回。
片名。《颐和园》似乎和片子没有任何关系。欧洲公映的英文名为summer palace,从直译的角度分析,似乎更能知道娄烨所想表达的。青春,爱情,背叛,混乱,颓废,小资,沙龙、漂泊、性解放、柏林墙、模糊不清的对话等等,在夏日七月的殿堂,已经足够丰富,更何况还有政治。
片尾词。自杀的李缇的墓志铭——无论自由相爱与否,人人死而平等。希望死亡不是你的终结,憧憬光明,就不会惧怕黑暗。以此为尾。